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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夜探东宫
东宫的夜,静得能听见自己血液奔流的声响。
我穿着浆洗得发硬、散发着淡淡皂角味儿的靛蓝色小太监服,像一缕没有重量的幽魂,悄无声息地伏在太子寝殿“承恩殿”那高大殿宇的琉璃瓦顶上。冰冷的瓦片透过单薄的衣料,贪婪地汲取着我身上的热气。晚风嗖嗖地刮过耳畔,带着宫墙深处特有的、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气息。
这里是东宫的心脏,也是传说中那位活阎王的地盘。白天,我跟着一群新来的小太监,被管事太监王德全像赶鸭子一样训得晕头转向,规矩多得能压死人。王德全那张白胖无须的脸上堆着笑,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,一遍遍强调着太子的“规矩”和“威严”——太子喜静,太子厌吵,太子批阅奏章时方圆十丈内不能有活物喘大气,太子若是不高兴了,杖毙个把宫人那是家常便饭……
听得我后槽牙直发酸。活阎王?呵,再阎王能比大牢里的耗子精更难缠?我心里嘀咕着,面上却学着其他小太银屑病可以吃辣监,把头埋得低低的,做出鹌鹑样。老王头和阿囡的脸时不时在眼前晃,提醒着我忍字头上一把刀。
可我这心里头揣着事儿呢。老王头说,李蟠那晚挨揍前,正跟几个狐朋狗友吹嘘,说他爹李侍郎最近攀上了宫里的大贵人,马上就要飞黄腾达,连带着他也能在京城横着走。这“大贵人”是谁?会不会就跟这东宫有关?我沈槐序虽然莽,但不傻。莫名其妙被塞进这龙潭虎穴当太监,肯定有猫腻!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?这“虎穴”的钥匙,没准就在那位太子爷身上。
于是,趁着夜深人静,我溜出了下房那挤得像沙丁鱼罐头的大通铺,仗着一身从小在街头巷尾摸爬滚打练出来的轻巧功夫,避开了几队打着哈欠巡逻的侍卫,像只夜猫子一样,悄无声息地攀上了这承恩殿的屋顶。
殿内灯火通明,却死寂一片。?本书作者小新蜡蜡提醒您《本宫的小太监有亿点作》最新章节在搜小?说全网首发无弹窗免费阅读173so?com?(请来搜小?说?看最新章节?完整章节)
我小心翼翼地挪开一小片琉璃瓦,屏住呼吸,凑近那个小小的洞口,向下窥视。
偌大的寝殿内,只有书案前燃着几盏明亮的宫灯,将伏案疾书的身影拉得长长的,投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。太子萧彻,第191章 失控(1 - 2)。
他穿着玄色的常服,墨玉簪束发,侧脸线条如为什么银屑病越大越好得同名家精心雕琢的玉像,流畅而冷硬。薄唇紧抿,眉心微蹙,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气。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支紫毫,在奏章上快速批阅,笔锋锐利如刀,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断力。烛光跳跃,在他长长的眼睫下投下一小片浓重的阴影,更显得那双眸子深不见底。
啧,皮囊倒是顶顶好,可惜是个活阎王。我撇撇嘴,心里那点关于“虎穴钥匙”的期待淡了几分。这架势,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主儿。他批阅奏章的样子专注得吓人,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他和那手指银屑病传染吗堆成小山的折子,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、敢靠近就剁了你喂狗的冷气。
看了半晌,除了那冷冰冰的侧脸和笔走龙蛇的批阅,实在看不出什么门道。我脖子都僵了,心里那点微弱的希望火苗也被这枯燥的景象浇得奄奄一息。正准备缩回脑袋,找个暖和点的地方猫着,等天亮再溜回去。
就在这时,萧彻的动作,毫无预兆地停下了。
他放下了笔。
不是随意地搁下,而是带着一种近乎郑重的姿态,轻轻地将那支价值不菲的紫毫笔,端端正正地搁在了青玉笔山上。
然后,他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,拉开了书案最下方一个不起眼的抽屉。
我的心,莫名地跟着他那慢动作提了起来。
他从抽屉里,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样东西。
烛光清晰地照亮了那样东西——一只布老虎。
那布老虎……实在有点惨不忍睹。布料是上好的云锦,可颜色早已褪得发旧发白,针脚更是歪歪扭扭,粗陋得像是出自三岁稚童之手。一只耳朵耷拉着,几乎要掉下来,另一只耳朵顽强地竖着,却歪向一边。最扎眼的是肚子那里,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,里面的棉絮都漏出来了一小团,白花花地挂在外面,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。
我瞬间瞪大了眼睛,下巴差点砸在冰冷的琉璃瓦上。布……布老虎?!还是这么个破破烂烂银屑病可以吃洋葱、掉棉花的布老虎?!
堂堂太子爷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传说中暴戾恣睢、能止小儿夜啼的活阎王!三更半夜,屏退左右,就为了……就为了偷偷摸摸拿出这么个玩意儿?!
我使劲眨了眨眼,怀疑是自己趴在屋顶太久,被冷风吹得眼花了。
然而,更让我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一幕发生了。
萧彻将那破布老虎极其珍重地捧在手里,指腹在那道裂开的口子上,极其轻柔地、反复地摩挲着。他微微低下头,平日里总是抿成一条冷硬直线的薄唇,此刻竟无声地翕动着,像是在对着那布老虎……说话?
那冷玉雕琢般的侧脸,在昏黄的烛光映照下,线条竟奇异地柔和了下来。平日里深不见底、寒潭似的眼眸,此刻低垂着,专注地凝视着怀里那团破布,眼底深处,竟流淌着一丝我从未想象会出现在这张脸上的……脆弱?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?
这巨大的反差,像一道九天惊雷,不偏不倚,直直劈在我天灵盖上!劈得我外焦里嫩,魂飞天外!
我脑子里一片空白,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:卧槽!卧槽槽槽!我看见了什么?!太子爷抱着破布老虎?!还一脸温柔?!这他娘的比看见鬼还惊悚!
就在我震惊得灵魂出窍、手脚冰凉、差点从屋顶上滑下去的瞬间——
“谁?!”
一声冰冷刺银屑病用盐搓澡骨、裹挟着森然杀意的厉喝,如同淬了冰的钢针,猛地从下方炸开!
萧彻猛地抬头!那双刚刚还盛着一点脆弱温柔的眼眸,此刻已化为寒潭深渊,锐利银屑病药浴店铺如鹰隼的目光,带着洞穿一切的冰冷锋芒,精准无比地,穿透了我掀开的那片琉璃瓦缝隙,直直钉在了我脸上!
糟了!
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天灵盖,冻得我四肢百骸都僵住了!暴露了!
几乎是本能反应,我像只受惊的壁虎,猛地一个后仰,身体紧紧贴住冰冷的瓦片,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,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。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,黏腻冰冷地贴在背上。
“来人!有刺客!”
萧彻冰冷的声音如同催命符咒,瞬间划破了东银屑病光疗胃难受宫死寂的夜空。紧接着,殿门被猛地撞开,急促沉重的脚步声、铠甲摩擦的铿锵声、刀剑出鞘的刺耳摩擦声,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,瞬间将整个承恩殿包围得水泄不通!
火把的光亮如同毒蛇的信子,开始在殿宇下方、回廊之间疯狂地舔舐、搜寻。
“搜白癜风肤色!给孤仔细搜!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过!”萧彻的声音带着雷霆震怒,清晰地穿透殿宇,砸在每一个人的心头。
屋顶上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坨子。我伏在瓦片上,一动不敢动,连呼吸都死死屏住,听着下方嘈杂的搜索声、呵斥声越来越近。火把的光晕甚至已经能投射到附近的飞檐上。
完了完了完了……这下真捅了马蜂窝了!我脑子里一片混乱,只剩下老王头和阿囡惊恐的脸。要是被当成刺客抓下去,别说查什么“大贵人”,恐怕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着,老王头爷孙俩也得跟着遭殃!
怎么办?跳下去硬闯?下面全是带刀侍卫,双拳难敌四手,何况是几十上百把明晃晃的刀!躲?这光溜溜的屋顶,往哪儿躲?迟早被揪出来!
就在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,几乎要绝望的时候,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微弱闪电,猛地劈进了我的脑海——
银屑病外伤复发率 布老虎!那只破破烂烂、掉了棉花的布老虎!
赌一把!
心论治银屑病 我猛地一咬牙,心一横!趁着下面侍卫的注意力还被殿宇下方和回廊吸引,我深吸一口气,用尽全身力气,将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狠劲儿,对着那个小小的瓦片缝隙,疾速地、清晰地吐出一句话:
“殿下!您那虎子的棉花……快漏光了!小人……小人会补!”
声音不大,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,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,穿过瓦缝,精准地砸了下去。
下方寝殿内,那令人窒息的冰冷杀气,似乎……极其极其微弱地,凝滞了一瞬。
紧接着,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连殿外那些嘈杂的搜索声、呼喝声,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寂静吞噬了。
这寂静,比刚才的喧嚣更令人心头发毛。我趴在冰冷的瓦片上,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,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,耳朵却竖得尖尖的,捕捉着下方任何一丝微小的动静。
时间,从未如此漫长而煎熬。
就在我快要被这死寂逼疯,几乎忍不住要跳起来逃命的时候——
下方,终于传来了声音。
依旧是萧彻的声音,冰冷,低沉,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,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、不容置疑的力量,穿透了殿宇的阻隔,清晰地传向外面的侍卫:
“都退下。”
短短三个字,如同冰珠砸落玉盘。
外面嘈杂的搜索声、脚步声、铠甲摩擦声,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,瞬间消失无踪。只剩下夜风吹过檐角风铃发出的细微呜咽。
“没有孤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靠近承恩殿银屑病洗澡药水百步之内。”萧彻的声音再次响起,比刚才更冷,更沉,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。
“是!谨遵太子殿下令!”殿外传来侍卫统领压抑着惶恐的领命声。随即是整齐划一的、迅速远去的脚步声。
转瞬之间,承恩殿周围重新恢复了死寂。仿佛刚才那剑拔弩张的围捕,只是一场幻觉。
但我伏在屋顶上,浑身紧绷的肌肉却丝毫不敢放松。我知道,真正的审判,才刚刚开始。
果然,萧彻冰冷的声音如同贴着我的头皮响起,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、令人骨髓生寒的穿透力:
“滚下来。”
银屑病怎么艾灸除根 没有称呼,没有多余的字眼。只有三个字,像三把冰冷的匕首,抵住了我的喉咙。
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喉咙干涩得发疼。事已至此,伸头是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。我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,小心翼翼地、一点点挪开那片被我掀开的琉璃瓦,露出一个稍大的缝隙。然后,手脚并用地,极其笨拙地从那个洞口往下爬——姿势狼狈得像只被卡住的土拨鼠。
“噗通!”
落地时一个重心不稳,我直接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儿,疼得我龇牙咧嘴。靛蓝色的太监服沾满了屋顶的灰尘,头发也蹭得乱糟糟的,几根草屑滑稽地挂在鬓角。
我顾不得疼,手忙脚乱地爬起来,垂着头,眼观鼻,鼻观心,做出最标准的鹌鹑状,大气不敢出。
一股无形的、沉重的压力如同实质般弥漫在整个寝殿。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刺痛感。
萧彻就站在书案后,玄衣墨发,身姿挺拔如孤峰寒松。他没有看我,修长苍白的手指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书案上的奏章,动作优雅而从容。那只破破烂烂的布老虎,早已不见踪影。
殿内安静得可怕,只有他指尖偶尔拂过纸张发出的轻微沙沙声,以及……我胸腔里那擂鼓般的心跳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是一瞬,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。他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。
他缓缓抬起了眼。
那双眼睛,如同千年不化的寒潭,深不见底,里面翻涌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寒和审视。目光如同无形的冰锥,一寸寸刮过我的脸,我的身体,带着一种要将我里里外外彻底洞穿的锐利。
头皮银屑病用酮康唑 我垂在身侧的手,指尖冰凉,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,用疼痛来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和镇定。冷汗顺着脊背无声地滑落。
白癜风对婴儿的伤害“好大的胆子。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不高,却像淬了冰的钢丝,冰冷地缠绕上我的脖颈,“窥视东宫,惊扰储君。你说,孤该把你剁碎了喂狗,还是……活剐了,第14节,挂到午门示众?”
阴道会得银屑病吗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,砸在寂静的空气里,激起令人牙酸的寒意。
我猛地打了个寒颤,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活剐?喂狗?这活阎王果然名不虚传!
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恐惧。我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 第151章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,膝盖砸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,额头也重重磕了下去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,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而带着明显的颤抖:
“殿……殿下饶命!小人……小人沈槐序,新……新来的!不懂规矩!冲撞了殿下!小人罪该万死!求殿下开恩!开恩啊!”
我一边磕头如捣蒜,一边语无伦次地求饶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活脱脱一个被吓破了胆的小太监。演戏,谁不会?街头混大的,装怂保命是基本功。
“不懂规矩?”萧彻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,只有冰冷的玩味,“不懂规矩,就能爬到孤的屋顶上去?不懂规矩,就能把孤的寝殿看了个通透?”
他向前踱了一步,玄色的袍角拂过光洁的地面,无声无息,却带来更沉重的压迫感。一股极淡的、冷冽的沉水香气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。
“抬起头来。”
命令不容置疑。
我身体一僵,心脏狂跳。慢慢抬起头,视线却依旧死死盯着他玄色常服下摆那繁复精美的暗金云纹,不敢与他对视。
头顶上方,那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压下来。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在审视我,目光锐利得像刀,仿佛要剥开我脸上每一寸伪装。
“沈槐序?”他缓缓念出我的名字,语调平直,听不出任何情绪,“名字倒有几分意思。槐序……槐月之序,本该是个清雅的名字。可惜,人却蠢笨如猪,胆大包天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陡然一沉,如同冰层开裂,寒意瞬间刺骨:
“说!你方才在屋顶,都看到了什么?!”
来了!最关键的问题!
我头皮一阵发麻,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到了头顶,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。额角的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,痒痒的,却不敢去擦。
“看……看到了……”我喉头发紧,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,“看到殿下……殿下在批阅奏章!烛火通明!宵衣旰食!实乃……实乃万民之福!社稷之幸!”
我搜肠刮肚地把能想到的拍马屁的词儿一股脑往外倒,语气无比“真诚”。
“呵。”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头顶传来,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一丝……不耐烦的杀意,“宵衣旰食?万民之福?沈槐序,你是不是以为孤……眼瞎?”
最后两个字,他咬得极重,如同冰锥凿击,瞬间击碎了我所有拙劣的伪装。
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窜上来。完了,糊弄甲银屑病怎样不过去了!
白癜风 早期是多久 就在那冰冷的杀意几乎要将我彻底冻结的千钧一发之际,我猛地一咬牙,心一横!赌!只能赌他更在意那个秘密!
我豁然再次抬头,这一次,目光不再闪躲,直直地迎上了那双深不见底、翻涌着寒意的眼眸。脸上那惊恐畏缩的表情瞬间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破罐破摔的、带着点市井痞气的“坦诚”:
“殿下息怒!小人……小人该死!小人确实……确实还看到了一点别的!”我语速飞快,眼睛死死戒烟与银屑病盯着他,仿佛在孤注一掷地押上最后的筹码,“小人看到……您……您桌上有个……有个布做的玩意儿!好像是只……嗯……威风的虎子!就是……就是那肚子好像不太结实,棉花……棉花都露出来了!”
我故意把“威风”二字咬得有点重,带着点夸张的强调,又迅速把重点引向那破口子。
说完,我屏住呼吸,心脏提到了嗓子眼,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,像一张拉满的弓,随时准备迎接他雷霆万钧的怒火——或是那足以致命的灭口。
寝殿内,死寂重新降临。
比刚才更沉,更重。
萧彻没有动。他依旧站在那里,玄衣墨发,身姿挺拔,像一尊冰冷的玉雕。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,死死地锁在我脸上,瞳孔深处仿佛有风暴在无声地酝酿、旋转。里面翻涌着极致的冰冷、被冒犯的震怒、还有一丝……我无法解读的、深藏的惊悸?
时间,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,一分一秒地流逝。每一秒都像一个银屑病医院好吗世纪那么漫长。
张英栋:银屑病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,咚咚,咚咚,如同战鼓擂响。
终于,他动了。
不是暴怒的呵斥,不是雷霆的出手。
他极其缓慢地、向前迈了一步。步履无声,却带着千钧重压,踏在我紧绷的神经上。
然后,他微微俯身。
那张俊美无俦、却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脸,在我眼前缓缓放大。距离近得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角极细微的纹路,嗅到他身上那股冷冽沉水香下,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干净的皂角气息。
那双寒潭般的眸子,如同两柄淬了剧毒的冰刃,直直刺入我的眼底深处。薄唇轻启,一字一句,冰冷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,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冻结的威胁,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:
“沈槐序,孤给你两个选择。”
“一,立刻从这里消失,去找王德全领二十廷杖,然后,永远闭上你的嘴。把今夜看到的,听到的,统统给孤烂在肚子里。若敢泄露半个字……”
他顿了顿,唇角勾起一抹极淡、却残忍至极的弧度,声音压得更低,如同恶魔的低语:
“孤会让你……真正体会到,什么叫生不如死。孤会把你送去净身房,让最老道的刀子匠,一寸一寸,仔仔细细地,把你那玩意儿……切干净。让你这辈子,都只能做一个……真正的、没根的奴才。”
每一个字都像冰锥,狠狠凿进我的心脏。尤其是最后那句“切干净”,带着一种阴毒入骨的寒意,让我胯下猛地一凉,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!这活阎王……太狠了!
我脸色瞬间煞白,冷汗涔涔而下。
“二呢?”我几乎是本能地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问道。
萧彻直起身,居高临下地睨着我,那双寒眸里翻涌着冰冷而复杂的光芒,有厌恶,有审视,还有一丝……被拿捏住软肋的、极度不甘的屈辱?
他冷冷地、一字一顿地开口,声音如同冰封的湖面裂开一道缝隙:
“留在孤身边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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